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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12日 星期六

[王子姬]終焉

他們於是發現了復活的真相不過是夢裡夢、水中月,用一個謊言掩蓋另一個謊言。最後的時候他也沒有遺憾沒有悵然,倒有幾分解脫:所有隱隱約約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所有的未來都走向破滅。

其實這樣也好。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掙扎過後,虛虛實實都像一場該醒未醒的夢,歹戲拖棚不肯曲終人散。

「比起不能復活,我更討厭的是受人脅迫。」

隆茲布魯的黑王子這樣說。他們並肩而立,看世界破碎殞落。小小的人偶已經沒有動力再走,歪倒在峭壁之上彷彿世界盡頭。

起了風。

來自虛無的風,像利刃,將所有編織而成的「現實」一一割裂,露出隱藏其後的大片陰影。樓房崩塌,飛艦銷毀,黑色的八翼鳥在盤旋,像禿鷹守候腐肉。

這世界其實已經沒有什麼人,得來不易的生命同樣脆弱。尚未被吞噬的人們祈禱、相擁、彼此守候。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得到真正的安息了吧!」

銀髮的審判官感嘆。然後他的手被拉住,跌入一個堅定的懷抱。


他們沒有祈禱,只是淺淺的接吻,安然相擁,直到最後。

-END-
結果UL的結局是鐵克威把遊戲關了,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令人傻眼的劇情吧......

2014年5月10日 星期六

[UL][王子姬]流沙

他想那人是流沙。

一點一點無聲陷落,越掙扎越無法逃脫。他還露出口鼻,然而沙粒沒頸,胸廓無法擴張,他在溫柔的包覆裡逐漸窒息。

他在想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這樣。他是溫水裡的青蛙,泅泳之間失去性命,然而毫無所覺,心甘情願。在床上他們很少說話,大概因為所有的言語都蒼白無力。一開始他會咒罵,到最後都成了破碎的呻吟。那人的動作執著且有力,不容拒絕。

他想有病的恐怕是他自己,雖然他總對著那人說你有病。

那人的髮型亂了,銀灰色的髮絲散落下來,被汗水浸得一縷一縷。那人再狼狽也是貴族做派,陰鬱優雅隱隱癲狂。那人的五官被沙場磨厲得冷峻,然而總有幾分少年的模樣。

他忽然想起了還在連隊的時候。那人那時是真正少年,鼓鼓的腮幫子,撇著嘴,眼神卻比現在冷漠倔強。

他受不了那人的生活習慣和不合群。一開始只是跟在後面叨念,然而不知不覺就管得太多。

什麼時候那人開始像流沙,小心無言的埋伏,就等自己再次走過;什麼時候他忘了回頭,驚慌失措,急於奔走。

「布列依斯,要麼就別管我,要麼有始有終。」

那人一字一字都噴吐在耳廓。他和他交換溫度津液關注的眼神並一點心動的感覺。是涸轍之鮒相濡以沫,或者精心布置的陷阱就等自己誤入,他不知道,他深陷其中。

他想那人始終是流沙,而他從來不曾逃脫。

2013年12月24日 星期二

[UL][王姬]有沒有復活的八卦?

「聽說你要復活了啊。」布列依斯的語氣酸得很,不過他自己沒察覺。

黑王子動作不停,連頭也沒抬。

「不是嫌棄我的床太小難睡麽?回去以後你就可以睡寢宮裡的四柱大床,還不用擔心翻身時連人帶枕頭掉到地上。」

「我沒覺得復活有什麼好處。」

那人忽然說。他抬眼正對銀髮的審判官,朦朧的月色在他的鼻梁和眼下都投下深黑的陰影。他身上薄薄有汗,掌心溼熱,磋摩過皮膚的時候便帶起一陣電流似的顫慄。古魯瓦爾多的氣息噴在布列依斯頸間,一手托著對方的腰,一手卻梳過那披散的長髮一路滑到尾椎,在對方臀上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好不容易才讓你習慣──」
「習慣什麼──」

布列依斯這句話沒說完,便被那人重重一下頂得魂飛魄散。燙熱的凶器劈開血肉,直撞到深處。只覺得那一下彷彿抵到喉頭,滿脹得想吐,但他還來不及叫,那人便又抽刃而出。

他被巨大的空虛籠罩。他的上衣還好好穿著,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到領口,下身卻裸露在冰涼的空氣之中,落不到實處。他被重重的摔在床上,陷在柔軟的布料中掙扎不起,下半身卻被人分得大張,懸在半空。所有句子都破碎成字,卡在喉頭不進不出。他的腿堪堪纏在那人腰上,嘴唇哆嗦,將哭未哭。

然後他又一次被充盈,反反覆覆。

像一尾離水的魚,他張著嘴無聲的喘氣,耳邊嗡嗡一片,蓋過了劇烈的心跳。他被那人按在牆上,地心引力的作用讓他不得不收緊手臂,攬住對方的肩頸。那人細細的咬他的耳朵,變換角度頂他,用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搔刮撩撥。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布列依斯才恍惚覺得有什麼黏稠而燙熱,自腹內噴薄而出,幾乎將他燒穿。

他下意識的收緊雙腿,那東西卻依然一股一股的緩緩滴落──

「你看,你不是已經很習慣了嗎?」古魯瓦爾多在他耳邊說。

他已經說不出半句話。

─END─

2013年10月26日 星期六

[UL][王姬]明月如刀

通往塔頂的樓梯有雕花扶手,鏽跡斑駁,暗色的地毯沉沉的像乾涸的血液。空氣裡有灰塵的味道,又乾又冷,擦得人鼻腔生疼。然而更明顯的卻是一股腐香,乍聞甜膩,卻更有腐肉的腥臭。
然而布列依斯別無選擇。塔底的巨門甫一進入便砰然闔上,門外更有危機四伏的森林。可靠的夥伴在幾分鐘前無奈地抱著懷裡大哭的大小姐,揮揮手示意後方有他頂著。而剩下的只有一點也不可靠的──
「怎麼,你莫非是怕了?」
黑王子的氣息呵在耳邊,幾分嘲弄。迴旋的樓梯通向未知的危險,敵在暗我在明,陰森森的,確實是讓人不喜,但也只能嚇到有賊心沒賊膽的大小姐而已。布列依斯皺著眉看著古魯瓦爾多滿身的血汙,嫌棄道:「離我遠一點。」
──儘管他身上也沒乾淨多少。
「為什麼?我又不嫌你臭。」那人一臉無辜。
布列依斯額前有青筋暴起。這傢伙永遠都能挑破人最後一絲理智。他忍無可忍的扛起劍,正要衝上樓梯,卻被人搶先一步。
「我先走。」那人的說。「背後交給你可以吧?」
他楞了一秒,才如夢初醒大步趕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悶悶的,好像有些不快又有些高興。他壓下心裡的憂慮,想著那傢伙他還能不了解麼?不管是實力,還是戰鬥時不管不顧的個性。
照顧不到的地方,我就替你守著吧。

2013年4月20日 星期六

[UL][王子姬]所愛的人依舊生死未卜

左右不過一句自身難保。

他想起了誰曾經冷冷的說過這麼一句。那人的眉眼有些冷,看似絕情,其實心軟得很。紛亂的時局裡誰不是自己的生死自己負責,多念一句,無非是因為在乎。

而他答不上,只是記住了那人憂患難遣的模樣。秀雅的眉,清麗的頰,那纖細的膀臂得支撐多少的重量。他總嫌那人擔憂得太多,卻在裝做蠻不在乎的同時存了一絲掛念。

然而還只是試探著伸手,來不及想清是否應當十指交握,彼此的道路便已轉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來不及問問君往何方,只能將印象裡的那一點溫熱反覆揣摩。眼前的目標無限遙遠,背後的來路越走越長。若是沿著腳印一路回溯,他的背影裡有他。

他在隆茲布魯尋找立錐之地,他在潘德莫尼忍著虛與委蛇。

他國境之外千里征戰,他舊居夢裡放縱偷生。

一個念著沒有國哪有家?一個為了妹妹寧願天涯。

他冷笑,他怒煞;他與死神相伴起舞,他在血沫飛濺中廝殺。

浩海浮生,你會在哪一個岸頭著陸。

左右不過一句自身難保。

所愛的人依舊生死未卜。

-END-

2012年11月13日 星期二

[UL][王子姬]R5的聯想


「上面還未下達命令。」

人偶面無表情的說,於是膠著的氣氛繼續。牆上的時計滴答滴答的,漏著不存在的時間。大廳裡的每個人都一樣,正裝斂容,一如趕赴末日的盛宴。

盛宴,或者是更深一層的煉獄。差別在於是否繼續活在聖女的臆想之間。他撇頭看那人,卻對上對方低垂的眼簾。

你在想什麼呢,他想。

人偶的衣櫥裡有各式各樣的服裝,或休閒或典雅,或清純或華麗,不一而足。然而此時她卻選擇了肅穆的軍裝,毛氈領,束腰,連別著的一排肩章都有模有樣,彷彿昭示著什麼。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年,戰爭的那些年。每一個日子都惴惴不安,一如現在。

然而戰爭是上位者的戰爭,是權力所有者彼此欲望的對弈角力,卻要以平民的鮮血與靈魂為籌。那些年誰都茫然。那些年其實自己也不明白不得不戰的理由是什麼,攢在手心裡的,又是否是因為需要而被製造的信念。為了親人為了世界為了舊友,全都不過是為了心安而找的藉口,只為了證明自己並非行屍走肉。

然而自以為清醒難道便是真的清醒?那些年,人人都是盲目的,在激情的號角下汲汲奔走,親吻並呼喊看不見的領袖。剝去謊言包裝的真實目的醜惡而赤裸,然而人們膽小得不願面對,只是癡愚的等待下一個命令。

一如現在,他們靜靜等待,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信念是不存在的信念,領袖是看不見的領袖。每一個日子都漫長,度日如年,度秒如天,只是咬牙著相信奮鬥到最後活到最後,自己就會得到上位者承諾的結果。

人偶終於傳達聖女的命令。他們可以回到真實的世界,卻要透過犧牲。沉默在彼此間蔓延,他又看向那人,他原以為那個散漫的男人會覺得無所謂,然而此時此刻那人的表情卻是那樣隱隱然帶著焦慮。

他在著急什麼?他想。

這不是他最喜歡的狀態。死亡,不再受欲望驅使,只是日復一日在昏沉的清醒與蒙昧的夢境中反覆。他想不透那人有什麼理由非回去不可。於是他的目光不住質疑了。

散會。大小姐需要時間好好考慮眾人的命運。他帶著疑問回到房間,卻在開門的瞬間被人扯進懷裡。

「不許回去。」

那人的神色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難掩焦慮,口氣卻相當蠻橫,緊摟住他一如守護心愛的玩偶。他在一瞬間失笑,旋即板起面孔:

「說什麼呢?大小姐還沒決定是誰呢。更何況,我的命運難道還由你決定嗎?」

那人不說話,只是用眼神表達了堅決不退讓的態度。他彷彿心裡哪一塊突然柔軟了起來,安撫性的揉了揉他的頭。那人哼了一聲,只管撥開他的領口,粗魯的啃了下去。

他想,那人在焦急什麼,他其實知道的。

怕這樣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怕最後一段記憶跨過了彼此的底線,怕真實的世界哩,自己待他冷漠如路人,殘忍相對,永不妥協。

怕最後的最後,兩人之間,竟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他們一夜相擁。然而那人沉沉睡了,他卻遲遲無法成眠。

「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最後,被決定回去的人是你,該怎麼辦?」

他無聲的問,無奈的笑了一聲,而後輕輕在那人額上落下一吻。

晚安,無論未來如何。

-END-

2012年10月18日 星期四

[UL][王子姬]收藏品

那人身上散發出死亡的氣息。腐朽的,內臟的氣味。

那種氣味從來難以言明,不特別討喜,也不特別可厭,只是不明所以的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是傷口化膿的腥臭,不是血液散發的鏽味。只有開腸剖肚取心掏肺,才會有那樣生澀的觸感搔撓鼻頭。

他從小就喜歡解剖動物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捏著毛皮,用細細的剪子延著腹部中線,呈工字剪開。那是一門藝術,他認為。要小心不要避開大血管和肝臟,否則就會看見全身的血液止也止不住,在一瞬間流盡。

兔子全身失血的時候,連眼睛也會變成半透明。

他看見那人的眼瞼半閉不閉,羽翼似的睫毛底下無色如琉璃。他看見那人胸腹撕裂的傷口,毫不平整,真醜。

侍從觀察著他的臉色,猶猶豫豫的提起有人能將死人做成人偶,哭笑行走一如生前。若是行為出現了偏離,一個按鈕就可以抹去記憶。

他皺著眉仔細想了一想,回絕了。

人偶摸來硌手,也不會獨對他一人含嗔回眸。這個人大約從骨子裡就看他不順眼,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讓他有一點點習慣自己,一個按鈕就回歸原點,太不值得。

他本想砍下那人的頭顱帶走,臨要拔劍的時候又有些捨不得。想了一想,終究還是將那人抱著帶走。審判官紅色的披風拖在雪地裡,蜿蜒了幾里。



黑王子以標本裝飾的臥室裡多了一件新的收藏品。

-END-



2012年9月7日 星期五

[UL][王子姬]無題

標題無能黨重出江湖



記憶是一種多麼不可靠的東西。男人瞇著眼睛想。明明不過幾年的時間,卻被數不清的無聊事一再稀釋,恍恍惚惚的就像過了一世紀。明明應該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乍見的疏離感卻讓他覺得上一次對話恐怕是一場輪迴以前。

再度遇見那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說沒有設想過重逢的場景也不盡然,只是總像小人穿大衣,看在眼裡,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思考像是麻袋裝鹽化在水裡,男人費力的在腦海裡撈拾,卻怎麼也撈不完全。

所有感官都變得極其遲鈍,麻木,毫不在意。他看他劍起劍落,收割生命如同履行義務。人和人沒有什麼不同,人和屍體也沒有什麼不同,一樣是圓顱方趾,兩眼兩耳一口一鼻,血肉骨骼外包著或媸或妍的皮。眾生萬千,有緣無緣的差別是相交或者漸進的兩條直線,或許曾經糾纏,然而最終分別。縱然生死與共,縱然親密無間,再緊密的連結終也被時光漂成淺淺一線。

最先想起來的是那人哪一句怒斥。惱恨的口氣,午夜夢迴偶爾會炸雷似的在耳邊爆開,猛然坐起才發現不過是太過懷念產生的幻覺。然後才看見那張臉,細眉,薄唇,秀雅精巧的輪廓,凜然的眉眼和冰冷的神情。男人想,對了,這人我認識。

我應該要認識。

所有的證據都指明自己應當認識眼前這個銀髮的審判官,可那一點不確定感偏偏被時光放大再放大,大到剛下了結論,旋即打問號質疑。這種感覺古怪,似曾相識。男人記得自己似乎曾經和這人以性命相托,曾經發了瘋想要將這人揉進自己身體裡。只是那些記憶都顯得極其平板,僵硬,彷彿白紙上印下的一排排粗黑的簽字,沒有想像,不可辯駁。他應該要認識這人,可這人變得這樣多。道貌岸然的身影,相駁的行徑,曾經理想遠大的少年何時也成了莫可奈何的行屍走肉?

他其實知道的。那一場變故之後誰能不變呢,又誰沒有一個不得已的理由。倒行逆施,還要冠以冠冕堂皇的藉口。為了重病的妹妹而成了協定審判局的走狗,那又怎樣呢?沒什麼大不了的,男人想。

然而他還是說──

「居然幹起了這樣的勾當啊,布列依斯。」

那幾年加入連隊和魔物以命相搏的歲月,因為混沌元素的影響,不少人都產生了程度不同的變異。這些被冠以「汙染者」罪名的傢伙,卻是而今協定審判局追捕的對象,也是兩人過去的同伴。

白銀之劍揮落之處是一片血腥。遭處刑者的身軀軟倒在地,頭顱滾離了幾尺,面部朝上,眼睛並未闔上,像是在仰望著灰白的天空。那頭顱的神色顯得茫然且空洞,而雙手沾染罪孽的劊子手亦同。

劊子手身穿重甲,披著紅袍,銀髮垂落的模樣仍是那般如雪出塵。他瞥了眼倚劍而立的男人,隱約帶著因心虛而起的薄怒:

「這和你沒有關係。」

「就這樣放過我可以嗎?」

男人牢牢盯住他,彷彿確認著什麼。

「總有一天會輪到你的。」

銀髮的審判官像是再不願作任何回應似的,扭頭便走。

男人用目光送著他遠去。俐落的背影,無論何時都一絲不苟的面部表情。總是彆扭的說著執拗的話,用以掩蓋真正的心情。思考著對方含糊其辭底下的可能性,男人忽然瞇眼笑了。

是了,這個人,自己果然是認識的。



-END-

2012年6月24日 星期日

[UL]王子姬R18本"他們都愛得太過倔強"全文


布列依斯一直覺得自己對事物的定義挑剔得近乎潔癖。他討厭概稱,所有範圍不精確的名詞都讓他覺得煩躁。他能夠接受梔子但拒絕花卉,接受晴時多雲偶陣雨但拒絕陰天。灰與綠對他而言都是太過曖昧的顏色,他喜歡胭脂似純粹的紅,和導都潘德莫尼透亮的藍天。

所以他討厭朋友這個詞。生死相托的是朋友,人前敬酒背後捅刀的也可以是朋友;比肩作戰的是朋友,萍水相逢的也是朋友。交情淺的嫌抬舉,交情深的這稱呼又嫌輕慢了。他寧願在心裡給每個人一個不同的位置,也好過人人皆稱呼一句朋友。

所以他一向沒有什麼朋友,不想要也不需要。到死,或許都是這樣的。

        因此他孑然一身的走向生命的盡頭,又因為一點不甘心,作為死亡的戰士被稱作大小姐的人偶娃娃喚醒。即使死過一次,即使幾乎忘了所有的過往,卻仍然有種本能,下意識的將所有的關係隔離在外。生前審判官的身分恰切合布列依斯一直以來的形象:他恭謹,但絕不親切;禮貌周到,那禮貌卻是疏離的禮貌;他外厲內荏,死守著一套價值觀絕不輕言放棄,內心卻惶然不知所措。時代曾經打彎他的膝,卻打不折他的脊椎;打折了他的脊椎,卻拗不斷頸項上的一根硬骨。

        他將一切事物都劃分得太清。善與惡,光與影,理想與現實,未來與曾經。

只有一個男人似乎模稜兩可的跨越了邊界。說不上敵人,也說不上朋友。大小姐說叫作冤家適合些,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古魯瓦爾多,曾經隆茲布魯王國被流放的三王子,在父親病重兄長亡故後才終於被人記起。那人的灰髮如焰刺入半空,半耷拉的眼總有冷漠混合著暴戾。

布列依斯不懂那人執著於自己的道理。他們曾是連隊同期的訓練生,同袍的情誼,再多的,卻是沒有了。連隊破敗後他半出於被迫加入了協定審查局,負責「清理」那些曾經的連隊成員──背叛者的身分,那人要是因此仇視自己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但那人執著的點又似乎不在此。他只是反反覆覆的對自己說:「布列依斯,你忘了。」

自己究竟忘了什麼?

這念頭曾經短暫的竄入腦海,而後他便皺了皺眉將之拋棄了。重病的妹妹梅莉亞是自己加入審查局最根本的理由,也是自己那時心心念念唯一的寄託。至於古魯瓦爾多,他……沒那麼重要。

他煩躁的敲了敲古魯瓦爾多的腦袋:「別睡了,陪我去找書。」



2012年6月21日 星期四

[UL][王子姬]難過難過難過就好

我在找閃伯的舊文找不到.....乾脆來貼個丸子姬舊文......看過的也不要說我詐欺感恩www



都說這家的大小姐不正常。

突破夢夢的槍八壁壘後,大小姐不知道從哪裡憑空弄來了一堆烈酒,叉著腰舉著酒瓶,豪情萬丈的吼道咱今晚不醉不歸。人偶大約沒有代謝酒精的酵素,怎麼進去就怎麼出來,酒量好得讓人想哭。眼鏡的份被他家的狗擋掉了,庫勒尼西的份全讓娃娃魚給吞了,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抵抗大小姐的暴行,下場......不提也罷。

布列依斯拖著步子到房間長廊上,酒精在體內作用,不只動作,連思考都變得遲鈍了。他站在自己房門前,伸手去扭黃銅的把手,卻半天扭不開。恍神了半晌,這才想起自己將鑰匙鎖在房間裡了。

他蹙著眉去敲對門那人的房門,想和他拿備鑰。原本以為這個時間那人必然是已經睡下了的,少不得要將他吵醒,卻未想手背才觸及門板,木門便依呀一聲開了。

2012年4月29日 星期日

[UL][王子姬]死亡也不錯,可以讓我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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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水晶棺,裡面的花是山柳蘭,你要問的哪一個?」

「為什麼?」

男人的問句沒有人能理解,而他似乎也不指望得到答案,只是皺著眉強行掀開了阻絕彼此著透明屏障。淡雅的花香透了出來,辦隨著的還有一骨揮之不去的死氣。死亡的味道,絕望的味道,安息的味道。好像這一輩子受過的所有苦難都終於結束了,那人平靜的躺在那裡,莊嚴如往昔,閉著的眼簾卻安詳而寧靜,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面貌。

一輩子多麼漫長又多麼短暫。那些掙扎和堅持,傷悲和懊悔,也全部可以放下了。

可是,怎麼可以這樣呢?

男人探頭去碰那人緊抿的唇瓣。記憶裡的柔軟和溫暖,也一並消失了。
「吶,古魯瓦爾多,即使親了,公主也不會醒來的喔。」因為這不是甜美的童話。

不過,這樣其實也好啊。男人翻身入棺,帶出的風揚起了一片橘艷的花瓣。

至少在現在,讓你只屬於我吧。
 
 
男人調整姿勢,閉上眼睛側身躺下。面頰觸碰到那人冰冷的臉龐,忽然便孩子氣的笑了。



-END-



於是大小姐被幹掉了orz(只是因為只有貼圖很空虛才有上面這段

2012年4月20日 星期五

[UL][王子姬]瘋狂裡的清明


白日高強度訓練過後的沐浴總讓人覺得舒暢,布列依斯用力擰掉了頭髮上的水,半瞇著眼睛走進房間,毫無例外的看見那人早早便背對著自己躺在床上。

那人剛來連隊的時候曾經引起一陣騷動,畢竟以王子的身分卻來到連隊這樣接近死亡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平常的事。但很快他便發現這人實在沒什麼架子──這句話並意味著對方親切或著平易近人,事實上,那人很少說話,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副興致索然的模樣,彷彿不過是在逃避著什麼。
但實際上那人盡力的做好上面的每一個要求,儘管很多時候總是遺忘了關鍵性的步驟。這點讓人崩潰,真的,可看到他那茫然而恍惚的表情,卻又讓人瞬間氣不起來了。

也許自己就是從這種不知何故的心軟開始注意他的。
那人睡眠的時間很長,總是草草裹了外套就睡,如同現在一樣。布列依斯私以為那是白日訓練強度太過的緣故。他看過那人的戰鬥,那樣不顧一切毫無畏懼的,為了殺戮而殺戮,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他一如往常一面打著呵欠去翻醫藥箱,一面伸手去推他:「古魯瓦爾多,起來,把傷口處理好再睡…..
「別碰我。」
意外於那人今日竟然還未入眠,同時驚訝於那樣威嚇冷漠的口氣,布列依斯皺了皺眉,仍然不屈不撓:「別鬧,不包紮傷口容易發──
──出去!」
如果前一句還是壓抑的警告,這一句就是粗暴的嘶吼。簡陋的木製藥箱被打翻在地,布列依斯退了一步,先是愕然,而後便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怒氣:

「古魯瓦爾多,你這是什麼意思?」

少年清秀的臉上先是泛起一層因激動而起的紅暈,升到了眉間便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委屈。聲音好酸苦啊,他自嘲的想,自己這種行為,大概可以稱之為自討苦吃吧。即使這麼想,銀色長髮的少年也沒有因此掉頭就走,反倒是又向前趨近一步,而後才看清那人渾身上下難以遮掩的戾氣。

燈光昏暗,隱約可見那人窩踞在床緣,那雙平時總是低垂著的眼眸睜開了些,漂亮的瞳本該是澄澈的暗紫,卻因為殺戮的渴望逼成了妖異的紅。絢美的紅,癲狂的紅,汙濁的紅。他的雙肩因為難以駕馭的欲望微微顫動,十指卻扣死了身下的床墊,彷彿在忍耐著什麼。

他胸膛起伏不定,一個字一個字都像費盡力氣從牙縫間擠出,暗啞而澀:

「出去,拜託。」

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殺戮的渴望、對鮮血的渴望、毀掉一切的渴望。這段日子因為砍殺魔物得到發洩,原本還並不那麼覺得難以壓抑。雖然偶爾還是不免暴躁,但正常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也會自然下意識的避開,但眼前這人卻像是打定主意要管自己的閒事似的,一再湊到眼前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低啞的聲音狀似呢喃,是抱怨,也是憤怒。根本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了這件事做了多少的努力,需要多大的毅力和精神才能讓身體的主控權不被本能所制。一次又一次意志的殊死搏鬥,只要活著得一天,就永遠逃脫不了這般抵死掙扎的宿命。這樣艱難這樣毫無退路,他們根本不懂。

可你怎麼也不懂呢?

偏偏也就是這句話,因為音量太低,那人困惑的又前進了一步。鼻間隱約聞到了沐浴過後殘留的香氣,那人的領口翻開,露出天鵝一樣弧度漂亮的脖頸。

古魯瓦爾多眼裡最後一絲清明終於消失了。

再也控制不住衝動,與長久以來的想望。

不過,那人的反應的確很好。

受到傷害之後的立刻反擊,這樣俐落而有力。古魯瓦爾多無法抑制的笑了起來,嘔出了一口血沫,趁著那人驚駭的剎那將人手腕扣住按在牆上。

齒牙齧破了細軟的肌膚,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裡湧了出來,散發出醉人的味道。

對了,自己早就想這麼做了。

想嚐嚐眼前那人血的味道,想聽聽對方壓抑的嗚咽,想試試在那副漂亮的軀體上留滿自己的痕跡,想讓那個總是自已為是以為了解他的人知道原本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

想讓他明白自己在承受在忍耐的究竟是什麼,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就算因此跨過了彼此的底線也好。

就算因此付出代價也好。

那人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撞翻了床頭櫃上的諸般物事,鏗鏗鏘鏘的弄得一地狼籍。他咬在對方唇上,旋即被用力撞開弄得齒牙生疼。身體因為劇烈的動作發汗發熱,傷口發疼,彼此的血與汗交融在一起,匯聚成了鐵鏽似的生澀味道。看來是拙劣而可笑的扭打,卻確確實實是性命相搏。

終於,那人掙開了手腕的箝制,卻因為重心不穩而雙雙摔倒在地上。衣角糾纏,聞熱的氣息噴在彼此的面頰上,古魯瓦爾多等著那人的反應該是憤怒該是驚懼,卻看見那人只是怔忪的望著自己,良久良久,才嘶啞著吐出問句:

「古魯瓦爾多…………哭了?」

怎麼可能,自己明明是在笑啊。

只是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滿眼的淚水,模模糊糊的,連看人的表情都變得溫柔。

他看見那人唇上還有自己咬出來的殷紅,原本偏淡的唇色因為沾染了血液而顯得極艷。他湊近了在上面舔了一下,無意外的看到那人臉倏的脹紅。

而旋即,那人便皺起了眉頭,氣急敗壞的拎起他的領子:「古魯瓦爾多!你給我去床上躺著!真是的,是嫌自己身上的傷還不夠多嗎……

來不及了,經歷這一串亂七八糟的事情後,嗜睡的黑太子又恢復了原本那樣半死不活的狀態,軟綿綿的癱在地上,細不可見的勾起嘴角,任憑對方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用點力」也不為所動。

真好啊,原來他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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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1.標題是隨便亂下的,跟清明節沒有什麼關係
2.下星期的期中考我大概要爆了啊哈哈哈
3.真心覺得古魯耍無賴而布列氣急敗壞的樣子萌萌的w王紙你這個又煩又丟開又捨不得的大雞肋~